隨縁居

 

韓愈先生在師道裡說明:「師者,傳道、授業、解惑也。」 在此回顧並感謝曾教過我的老師。

 

在小學時代的老師,在我心海裡並沒有留下可追憶的事情,唯一需要特別感謝的老師是邵僴老師,他與師母均在我就讀的新竹東門國小任教。邵僴老師曾是得聯合報舉辦的第一屆文藝青年創作比賽的第一名。爸爸因任職記者,所以深感作文的重要性,所以,我與二位哥哥與弟、妹都先後被爸爸送去補作文。我算是邵老師的得意門生,所以民國56年時,被他推薦代表東門國小五年級,參加全國作文比賽,並得到第三名。


國中雖然在升學班裡,但成績屬於中後段,除了書法、國畫或工藝可以名列前茅,其餘主科均是普普通通,所以亦得不到老師的青睞。父親走了的那年, 我似乎醒悟, 認真讀書考入新竹中學。


在新竹中學待過四年(高一讀了二次),升學需要的學科真是自求多福,真正讓我瞭解自己的能力全是在新竹中學強迫式的全方位學習。新竹中學規定:

 

    越遠賽跑:高一4000公尺,高二5000公尺,高三6000公尺;

     

    畢業前學生必須學會游泳,必須游過50公尺;

     

    每班每週都得排一堂勞動服務課, 由校長、各主任帶隊清掃校內外環境。 這種義工活動, 若在美國應是各大名校欲招收學生的必要條件. 但台灣誰問呢?

     

    新學期的體育課項目,不得與上學期相同,所以我在新竹中學,除排球外,其他亦學了足球、網球、棒球,才發現自己表現比想像好很多;

     

    我想只有新竹中學在課堂結束後,冬天需要跑操場三圈才解散,夏天則是在游泳池點名,一個小時後才解散;

     

    上升學的學科,老師都是定位在臺上努力講解,並不理會學生是否專心聽講。當時已耳聞許多學校都已將術課移作加強學科用途, 但在新竹中學上像音樂、工藝、美術課老師是走動上課,學生更是戰戰兢兢,因為老師們個個都是手握校長之尚方寶劍,手操學生之生死大權,對任何學生表現有任何對這些科目有不屑,甚至沒有努力表現尊敬的表情,則是劍出鞘,不出血不收回。

     

    高中時就讀的新竹中學,對我的品德具有潛移默化的影響,上自校長下至老師、教官均是以教育為目的,完全不理當時學生心情沉重的升學壓力。


    我與其他同學每次都是在台下,嘴裡與校長同步說下列訓詞:「辦教育是我校長的責任,考聯考是你們學生的責任。」辛志平校長每年都會重複幾次,尤其每月的動員月會,所有學生都可以上臺大鳴大放,報怨學校不協助同學的功課壓力,他就是標準回應。

     

    所以僅能在畢業後,且在畢業很久很久以後,才能體會出,在新竹中學學習,確實是我們新竹中學學生的幸福,特別是在辛志平校長時代。

     

    在新竹中學高三時,我的班導是楊平章老師,亦曾教過二哥。 由於此緣故,師母與家母很熟悉。

     

    他是資深英文老師,  我高二那年,他得到中山獎學金,留職留薪到英國進修一年。因此師母說她很能體會家母的辛苦,因為老師僅一年不在國內,她一人忙內忙外,且思夫情愫更濃,她經常非常難過。她有感家母喪夫且要照顧5個小孩, 因此非常照顧我。記得高三有一次,我下課在學校游泳,且唯一一次多游了一個小時,媽媽怕我發生意外, 就上門找楊老師求助,他立刻騎機車到學校去找,且非常熱心要我有任何問題,必須去找他。

     

    楊老師不但教好我的英文,他亦在我人生觀念有偏差時,給我上了一堂課。 高三時,因升學壓力大,我利用值日生的機會,不用參加升旗典禮與校長聽訓,晚到學校卻將值日生的工作遷移到另一位學生身上,自認為下課時再補償回來。然而在第二次故技重施時,被同組同學在週記報怨上去了。結果楊老師找我去詢問,我坦誠有此事,他很嚴肅地跟我說:「郭琛,你這行為是不對的,我必須跟你記小過乙次,且公佈出來。你若好好表現,學期終可以記功補過。」


    說實在,我當時的思想行為已開始偏差了,此遲到舉動不是無心而是有意的。當時有些難過,但依日後自己的行為,楊老師真是給我上了很寶貴的一課。

    ( 5, 05, 2010 台灣、新竹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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